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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 番外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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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黛玉以為只會在榮國府呆一小會兒,但翻月,太上皇薨了之後,這土木之事,自然也要停一個月。而一個月之後又遇隆冬,今年又特別的冷,那雪早早的就下了很厚一層,林黛玉不是黑心的主家,自然不會讓木匠石匠們在這種嚴寒天氣幹活。她早早的讓人結清了之前的工錢,準木匠石匠們在家好好的過個年,等天氣好轉了之後,再回來上工。

木匠石匠們自然感恩戴德,之後的活兒也就更加賣力了,開春之後,他們就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,比原先的更加細致,這倒是後話。

話說林黛玉本以為再在賈府呆一兩月就好了。但國喪和寒冬讓工人們停了兩個多月,她自然要多呆兩三個月。

賈府自然是千好萬好,甚至希望林黛玉在林家進京之前最好就這麽住下去得了。

林黛玉本來對賈府心中很是抵觸,但在賈府呆了這麽段時間之後,她對這裏感覺還不錯了。

榮國府(雖說已經去了國公府的牌子,但為了稱呼方便,暫且還是這麽稱呼吧)在秦可卿的管理下,下人們井井有條。雖說大戶人家的惡習,這裏該有的還是有,但林黛玉是什麽身份?那是公主伴讀,主家都對其客客氣氣的。榮國府的下人們向來捧高踩低,對林黛玉,還不供到天上去?誰敢跟林黛玉有半分不敬?誰又敢在背後說林黛玉半分壞話?

這無論面前面後,榮國府的人在提起林黛玉,都說那是個美好似仙女的人,不愧是公主的伴讀。又說被皇家教導的人,規矩果然大的,和常人一點不同。那兩嬤嬤這麽一並排站著,他們看著都有些腿軟。更別說公主親自派下的幾個會武的佩刀的家丁。

賈府的老人說,也就只有老國公年輕還帶兵的時候,身邊才有帶刀的親兵陪著。後來老國公去了,雖說國公府的牌子還沒摘,但以賈赦一等將軍的爵位,自然是不能再有護院的親兵堂而皇之陪在身邊了。

其實林黛玉也沒有這份榮耀,但這家丁其實是公主的人,現在派來保護林黛玉的安全,這自然也沒什麽逾矩的了。

賈寶玉天天被賈政拘著讀書,沒空到榮國府來。雖說這一兩月偶爾見上一次,賈寶玉都是和賈政坐一起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,自然也不能陪他最愛的姐姐妹妹們親親密密的說話了。

而有了黛玉在這,在秦可卿和王熙鳳的提議下,就把賈家的女兒都叫到了榮國府,陪著黛玉玩耍。

而這些女子都是個個優秀的,大房的庶女迎春寡言善棋,雖說之前懦弱了些,但在秦可卿的教導下,也開朗了不少,秦可卿說她心中自有丘壑;二房的庶女探春善書,是個幹練聰慧的,王熙鳳笑她頗有自己年輕時的風範,是朵人見人愛卻刺多紮手的玫瑰花;而東府的惜春善畫,性格清冷,論輩分還是王熙鳳的姑媽,平時長期呆在賈母身邊,對林黛玉態度最為正常,沒其他人顯而易見的討好或是敬畏,倒讓林黛玉高看一眼。

林黛玉和這些女兒交往,心中也頗為自在。一來二去,幾人之間也熟稔了不少,沒了之前的拘束。

雖說林黛玉平日功課繁重,但以她的才惠,空出大半天游玩的時間還是有的。這賈府的女兒和媳婦,組了個海棠詩社,隔個幾天就鬥詩一番,倒也別有情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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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之後,賈府的人終於可以開葷吃酒了。他們撤下了滿府的縞素,換上了人工紮的絹花之類裝點樹枝,遠遠看去,還真因為繁花似錦。

林黛玉心中稱奇,倒不是因為這花園的盛景。她跟在公主身邊,以太上皇和皇上對公主的溺愛,什麽奢侈的事沒看過?這為了讓公主舒心,光禿禿的樹丫上紮著栩栩如生的絲絹做的葉子花朵也是常事。

只是林黛玉早就幫著公主管理她的收支,以作為管家手段的訓練。所以林黛玉是知道,這其中花費是多大的。以她呆在這府中所見所聞,估摸出的賈府的收支,賈府這麽奢侈,怕是入不敷出吧?

林黛玉是知道秦可卿的能耐的,覺得以秦可卿的管家手段,不會不知道這事。雖說只是外祖家,林黛玉好歹和秦可卿較為親近,便對秦可卿略微提了幾句。

秦可卿苦笑道:“我何曾不知道這事?但是一大家子人,沒一個省心的。這老太君發話要看滿樹的絹花,我還能不做嗎?你不知道,先前二房的小叔在的時候,那個花費才叫巨大。別說他身邊那眾多的丫頭就比別的多一兩倍,就說他的吃穿用度,聽我身邊的嬤嬤說,比起她們看的皇親國戚都不差的。”

秦可卿又嘆息道:“現在大房二房分府之後,我好歹能主持中饋,動用公中的錢,再加上嫁妝中鋪子的收益,勉強能填補進去。其實只負擔一房的開銷,現在已經好太多了。只是老太君喜歡熱鬧的,才弄得稍稍奢侈一些。畢竟不能讓老人家跟著受苦,老人家可是從最繁盛的國公府時期一路走來的,早就習慣了賈府的繁華呢。”

“說起來,公公婆婆倒是省錢。”秦可卿頓了頓,噗嗤笑道,“婆婆向來不愛花錢,給她的錢都攢著,倒是我反而給她多買了些釵環首飾。公公喜歡古董,眼光又準,不僅不怎麽花錢,倒是賺了不少。”

倒是給公公花錢買丫頭花錢有些多。但所幸公公是個喜新厭舊的,秦可卿給錢給他買了新的,就攛掇著他把厭棄的遠遠的嫁了,不但省了以後養的費用,還賺了一筆彩禮錢。

賈赦本就是個花心無情的種子,沾染的丫頭也幾乎從來不給名分的。這些丫頭失了身子還能被秦可卿做主嫁了,而秦可卿基本上挑選的人選還算老實,丫頭們只要心中不存著攀高枝的不切實際的妄想,對秦可卿都是感激的。而秦可卿在府中的名聲甚好,在賈赦周圍伺候的丫頭心中,更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。

其他府中的丫頭要是被厭棄了,大概直接就被賣到其他人家去了,或者直接被打了出去,哪還能找個老實的下家?

當然,這些事秦可卿可不會跟林黛玉說了。

林黛玉本就是點點,見秦可卿心中有數,自然不會多管閑事。林黛玉笑道:“你有數就好,反正不會缺了我這一口,我是不管的。”

秦可卿笑罵道:“你吃穿用度都不從府中出,我想少了你這口都不成。要不我跟公主說說,讓她少了你這口?”

“公主才舍不得。”林黛玉也笑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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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秋十月本是吃螃蟹的季節,賈府向來會有一次螃蟹宴。只是這次螃蟹上市本就晚了些,而上來就碰巧遇到國喪,這該吃螃蟹的時候自然沒吃到。不過現在這個季節,螃蟹雖說沒了之前的肥美,但是冬蟹也是有吃頭的。

這賈府的人並不是多好這一口,只是每年都會吃這麽一次,今年差點沒吃到就心欠欠的。這國喪過了,自然會想著來一次。

雖說那螃蟹貴了些,但還好賈府莊子上本就產這個,倒是不怎麽花錢,只是少賺了些錢,秦可卿算了算,也是吃得起的,她也就不用找些借口把這螃蟹宴取消了。

這個月頭已經沒了菊花,自然不能吃蟹賞菊。但梅花已經開了,特別是那臘梅,一朵一朵的佇立在枝頭,跟上好的黃玉雕琢的似的,幽香撲鼻。這吃蟹賞梅,也是不錯的。

在吃蟹的時候,秦可卿讓人在外面搭了大棚子,爺們和姑娘在內外院子隔著坐,周圍都放了好幾個炭盆,又有簾子隔著風。既可以看見外面的臘梅,又不會覺得冷。

這吃蟹的時候,蟹八件一上來,就有姑娘嘆氣笑道,說就這個蟹八件用的特別扭,她們只用剪刀和勺子就成了。

倒是林黛玉用的熟練,因為公主好享受,這蟹雖然性寒涼,但到了季節,她總是要吃個幾次的。公主雖說吃東西有人伺候,但就喜歡看著她為難。吃個幾次,林黛玉就熟練了。

看著林黛玉用的那麽熟練,舉止那麽優雅,姑娘們掩嘴笑道,林黛玉吃個張牙舞爪的螃蟹,也吃的這麽文靜,真是把規矩禮儀學到了骨子裏。

林黛玉只抿嘴笑。她背後的嬤嬤倒是牙疼。

規矩?禮儀?那是什麽?能吃嗎?

有這種熱天裏貪涼,就輕功飛上高高的樹上,在樹枝上搭了吊床睡覺,把下面的人嚇得眼睛都不敢眨的規矩人嗎?

都是跟公主學的!

先不說賈府這一頓蟹吃掉了普通人家一年的嚼頭,在這次宴會上,倒來了個稀奇人物。

那劉姥姥在之前大雪的時候帶著孫兒進京,在王熙鳳那裏討了些銀兩過冬。碰巧那時候賈母帶著秦可卿並一些孫女在寧國府做客,便好心多接濟了一些。賈府的姑娘們也湊了一些,零零散散也有一兩百銀兩之數。

劉姥姥打一次秋風,別說過了個好冬,新房子都蓋了起來,還能雇人幫忙打理田地,不至於開春手忙腳亂。

這一二百兩銀子可能只是賈府一頓飯的數,給了劉姥姥,就是一筆挺大的財富了。劉姥姥當時說,這一輩子沒見過那麽多銀子。

而劉姥姥並不是個打了秋風就忘了恩的。今年家中收成好了,她就裝了一車家中的土特產,前來拜謝。

因著之前賈母說可以直接來榮國府,又聽著東府管家的王熙鳳也在榮國府做客,便直接讓馬車夫去了榮國府。

碰巧吃螃蟹有些膩了,廚子們便配著螃蟹,把劉姥姥帶來的瓜果中不相沖的拿來做了一頓難得原汁原味的飯菜,吃的一幹小姐大呼過癮,說就是這種清爽的吃著菜開心。

要知道她們平日裏吃的都是精雕細琢,一道蔬菜要用十幾只來配的菜。這吃久了,是有些膩歪的。乍一吃到這新鮮的東西,都覺得入口生香。

賈母吃著也高興,就讓秦可卿以後就從劉姥姥那裏多買些東西。

秦可卿早就知道下人們在采買上有多偷奸耍滑吃拿多要。劉姥姥是個單純感恩的,又是個相熟的,其價格在她和賈母面前就說好了,下人們只能拿錢按照說好的價格買,做不得假,最多只能說路上損了一些而已。這麽想起來,又是一條節省的路子,忙應了。還說如果劉姥姥家的不夠,可搭線從鄉親那裏買些。反正賈府自己有出,不過是吃個新鮮而已。

劉姥姥自然是千恩萬謝。這可比她打秋風要錢長久的多,這樣下去,即使她老去了,板兒獨自活著,只要賈府不倒,他就有長久的營生。更別說這還惠及了鄉親。

而秦可卿的千嬌百寵的小女兒不知道怎麽的,一直多病。劉姥姥笑著說小孩子福氣大了壓不住,取個賤名叫一陣子就好了。賈母便笑道讓劉姥姥取一個,劉姥姥便給秦可卿的小女兒取了巧兒的名字。

秦可卿對這個名字也頗為喜歡,後來這大房中最寵愛的小姐的名字,就叫巧兒了。

只是劉姥姥並不會吃蟹這種金貴東西,那蟹八件是一件也不會,最後拿著剪刀勺子,也是吃的惡形惡相的,被小姐們好一陣取笑。

劉姥姥幹脆破罐子破摔,專心當上了供她人笑話的人,把一幹夫人小姐都逗的樂不開支,又是賺了許多獎賞。劉姥姥也是美滋滋的。這次賺的比上次還多呢。

賈寶玉聽著不遠處內院裏傳來的陣陣笑聲,心裏癢癢的,眼瞅著旁邊賈政黑臉的樣子,又不敢造次。他東盼西望,只見著隔了幾個位置,正和賈璉說笑的公子看著俊俏,那一張臉蛋未語先紅,看著人心癢癢的。

賈寶玉對待美色,無論是男色還是女色,都是放得下架子,丟的開面皮的。他當即湊到賈璉身邊,跟賈璉說了幾句之後,就開始自來熟的和那公子交談。

那公子原來姓秦,字鯨卿,是秦可卿的弟弟,也就是賈璉的小舅子。見賈寶玉湊了上來,賈璉心中不由暗笑。

同府處了這麽多年,賈璉當然是知道賈寶玉那毛病的。說自己好色,他覺得賈寶玉也不須多讓。

當然,賈寶玉是心中欣賞,大多時候不會有淫邪之心。就跟看見一朵好看的花朵似的,並不會想著采摘下來。他自然是比賈璉更正派的人。只是在賈璉看來,賈寶玉這只看不吃的做法,不過是心有餘力不足罷了。

說不準他身邊那些鶯鶯燕燕早就登堂入室了,只是沒聲張而已。這就是賈璉以己度人了。

不過賈寶玉看上了自家小舅子,賈璉可沒準備管。這倒不是他夜間這秦鯨卿長的好,自家也有什麽心思。他和秦可卿感情好著,雖說不排斥男色,但他周圍鶯鶯燕燕不少,秦可卿並不善妒,有美女在懷,他是不會考慮男子的。

他只是知道這小舅子不好惹。

別看秦鯨卿生得眉清目秀,粉面朱唇,身材俊俏,舉止風流,人家母親養的好,並無賈寶玉那一股子脂粉氣,倒是個文武兼備的好兒郎。

賈璉不是這種人,不代表他不敬仰這種人。所以對秦鯨卿他是真心結交的。賈璉挺看好秦鯨卿,見秦鯨卿已經考上了秀才,覺得多磨練些日子,別說舉人,就是進士也是有可能的吧?自己在官場上是難得更進一步了,不過秦鯨卿倒是像個才子。

賈璉現在有子有女,對子女考慮的也多些。他現在和原本的母親家走的近,現在母親家在新皇登基之後也漸漸重新崛起,他自然也是偏向新皇這邊的,以後也指望母親家幫襯一下自己兒子。

賈璉讀書不成,但他也是望子成龍的父親,希望自己兒子能進士登科,光宗耀祖的。

要知道二房賈珠沒死的時候,他可是被壓得擡不起頭,還有傳言說連爵位可能都會被皇帝給了進士登科的賈珠,把賈璉嚇了好大一跳。索性賈珠死了,但賈璉還是記得那短時間的憋屈不甘的。

所以他想讓自己兒子也能走科舉,光宗耀祖一番,也可想而知。

只是母親家畢竟因為母親去世,遠了一些,賈璉還是有些忐忑的。而小舅子居然也是個能讀書的,賈璉自然就親近上了。聽說妻子和小舅子關系很好,小舅子以後當了官之後,肯定會照拂自家的。

賈璉心裏得意的想著,自己這也算眼光好,長線投資了。

輸了之後,秦鯨卿自然也被賈璉帶著,去見了勳貴中一些值得結交的人——別看賈璉混賬,他混的結交,好的也有結交的,勳貴中也不都是壞的。就算平時交情不深,但看在祖輩的面子上,也經常一起吃酒玩耍。

秦鯨卿打入那群面子上和善,但實質上心底傲氣無比的人的速度之快,讓賈璉都瞠目結舌。

後來其中實質上心中最傲氣的馮紫英笑道,別看鯨卿看著柔柔弱弱的,上了馬背去了校場,他們幾個武將出生的居然沒一個打的過的,都服了起了。更別說鯨卿身上還有功名,以後前途一定不錯。

賈璉心中詭異的升起了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感。要知道他在這群人中除了會交際,是最不中用的。他帶去的人,也從未受到過那群家中有實權的公子哥半句讚賞。

不過賈璉也覺得這小舅子果然不好惹,對他以後進入官場當大官的信心也愈發足了。

賈璉跟秦可卿說道後,秦可卿略微驕傲道:“鯨卿從小被父親和母親悉心教導,又因為身體嬌弱,尋了師父從小教導武藝。師父說,鯨卿雖說得個武狀元查了些,但得了武舉人還是輕而易舉。只是父親一心向文,覺得拿武藝之事,強身健體,或身體好就成,不需要多加鉆營,還是把心放在讀書上。”

要知道,那教導習武的師父,還是母親央了公主,求來的,當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。秦可卿倒覺得,學些武藝好,免得那些人見著鯨卿就邁不開步子,嘴裏說些胡言亂語。見著鯨卿的拳腳功夫,多數人都不敢說話了。

賈璉這下明白了,這小舅子也就看著好欺負,實質上何止帶著刺,簡直渾身帶著刀劍,內在還是芝麻餡兒的,黑的很。和他出去幾次,見著他把旁人坑了不少,那些人還渾不在意的和小舅子稱兄道弟。

簡直奇了,佩服佩服,值得他好好學習。

現在看著賈寶玉湊了上去,明顯是沖著小舅子的美色,賈璉心中一陣幸災樂禍。要知道這可是小舅子最厭惡的事,賈寶玉這次可栽了。不過看在賈寶玉只是欣賞,並無邪意的份上,估計小舅子也不會太生氣吧?

反正賈寶玉倒黴,賈璉就是高興的。他對賈家二房同輩的人是一個都不喜歡,一個二個都壓在他頭上,賈珠還好說,是能讀書,他比不得。但賈寶玉憑什麽?憑他出生就含著的,差點成了家中禍事的據說通靈的寶玉,嘖嘖。

秦鯨卿自然是不怎麽高興的。不過確實也看在賈寶玉沒有邪意的份上,忍了下去。只是聽著賈寶玉話裏話外就是他的容貌多麽脫俗,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。秦鯨卿主意在心中轉了一溜,就走到賈政旁邊,開始討教學問的事。

賈政雖說做文章不成,但基本功還是很紮實的。和這種屢試不中的人多聊聊,秦鯨卿也能從中看到自己的不足。

賈政一直喜歡讀書人,特別是能考上功名的人。聽著秦鯨卿年紀輕輕就是秀才,自然很歡喜,聊的也開心。

賈寶玉在一旁聽的渾渾噩噩,心中大為不屑,不由嘆了幾句如此鐘靈毓秀的人物,居然也是個酸儒。什麽功名,不過是國之庸碌罷了。

賈寶玉這話聲音不大,但碰巧被賈政聽到了,賈政當即臉就黑了。賈寶玉這不就是說自己也是庸碌嗎?

賈政本就是個暴脾氣,當即以吃多了蟹不舒服為名,拉著賈寶玉一起早早的離開了。

秦鯨卿優哉游哉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
賈璉湊過去小聲道:“寶玉這次肯定又會挨他老子的揍吧?”

秦鯨卿雲淡風輕道:“慎言慎言。”

賈璉笑道:“是的,慎言慎言,哈哈,慎言慎言。”

秦鯨卿白了賈璉一眼,再不理會這個把幸災樂禍都放在了臉上的俗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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